水调歌头
只要我坑开得够多,你们就猜不到我要更新啥……哈哈哈哈
高峰入朝堂的事情,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
他出身于江湖,一身的武艺才情,几乎所有听说过他的人都认为他会是个闲云野鹤的游侠,醒时烹茶交友,醉里管管人间不平。
可是他只是在京城里呆了十一天半,就决定留在这里了。
那时候烧饼还是个发面饼,张云雷叛逆期没过,孟鹤堂是个新手,阎鹤祥还在专心致志地同各个世家勾心斗角,朝中掌文的是李云杰,司武的是孙越。一个过于温和,一个智谋不足。
郭德纲收到那封自荐信的时候,仔仔细细看了三遍,先是高兴的不能自己,然后眉头一皱:“咱们不能要他!”
于谦看完了那封自荐,摇摇头:“他虽然年轻,但是绝对能带给咱们绝对的惊喜,咱们现在最缺这样的人才。”
郭德纲点点头:“可是它或许优秀,恐怕江家在朝堂上面的势力容不下他。”
于谦思索了一下,说:“今年的琼林宴上,我们把他请来,偷偷问问他的意思,以他的才智,应该能想到这件事情结果的。”
郭德纲点点头。
此时高峰坐在全京城最好的画舫里,看着不远千里来做客的裘老板,笑着说:“你怎么来了?”
裘老板也笑了笑,说:“本来的双侠只剩下一个,你总该给我个说法吧。”
高峰想了想,点了点头:“我到了这京城里面,见到了许多的繁华事物,也听了不少的野史传闻,但是总是少不了对当今圣上的夸赞,私以为若我是个普通的百姓,自然是能够心安理得的在这太平盛世过活,可惜我偏偏有这一身的本事……”
裘老板犹豫了一盏茶的时间,面色自然地问道:“所以说江湖传闻是真的,你真的应了那个条件?”
高峰想了想,指了指窗外的另一艘精致的画舫,说:“舍了我不需要的东西,换他的一生,很值得。”
裘老板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那画舫里面坐了几个年轻人,为首的眉清目秀,风度翩翩,一看就是个才德兼备的少年。
于是他被气笑了:“高峰啊高峰,不过就是十一天半的功夫,你就被这艳鬼迷了心思,刮骨剜肉也要为人铺路!”
高峰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裘老板自命不凡,却还是落入了俗套,他哪里是什么艳鬼,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小兔子,我们也不过是半面之缘而已。”
裘老板笑着摇了摇头:“猜不透你啊,猜不透你。这么多年还是猜不透你,看样子以后的双侠只能剩我一个人了……”
然后是细雨纷纷,半碗毒药从喉咙烧到了心里,保下了新科状元栾云平,江湖上也没有了那位游侠高峰的半点传闻。
“用的药应该是明月引,此药毒性极强,而且副作用十分……强大。它几乎可以让服用者百毒不侵,也会一点一点蚕食服用者的身体,逐渐的,服用者会为了恢复部分精神而不得不选择服毒……”
朗昊辰跪在地上,冲着谢金止不住地磕头:“谢神医,求求你了,救救我师父吧!救救他吧……”
谢金看着他痛哭的样子,止不住地摇头:“孩子,你要知道,这毒药发作的时候如同剜心蚀骨,看他的样子,少说也有十年了吧?这十年里估计几乎是夜夜疼痛……就算是我能帮他续命……他真的想这样活着吗?”
朗昊辰一时愣住,不知道该说一点什么,他本来觉得师父定然是想活的,可是他几乎不知道师父这几年忍受的是什么样的痛苦,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抉择。
他央求地看向一边静立的几人,可是大家几乎都被高太傅的毒吓到了,没有什么人能给他意见。
“咳咳。”高峰从年轻时候的梦中醒来,就看见了一个大高个子俯着身看自己,吓了一跳:“你是谁?”
他说着还自己勉强地坐了起来,看着一边有点呆呆地李鹤东,露出了一个舒心得微笑:“东子,你果然没事啊,去看过陛下和你哥哥了吗?他们都可担心你了……小孟你也回来了,你家九良我可是给你看的挺好的,就是这孩子小心思太多了……去没去看过你干爹……”
他看着大家都没有什么笑模样,又看了看扑过来的朗昊辰,犹豫半天,才问:“平儿……出事了?”
孟鹤堂揉了揉自己的脸,尽量维持正常地说:“没事,他去见陛下汇报情况了,这会儿应该留在宫中用饭呢。”
高峰点点头:“平儿成长了,要是换成以往,肯定会闹着来看我,看你们看我这意思……”他又打量了一番谢金:“我多半是没有几天日子了?”
谢金摇摇头:“你的毒我也可以解,但是你中毒太多年了,身体亏了太多,就算是毒解了……也不能少疼几天,而且,下半辈子就是个药罐子了。”
高峰抿了抿嘴,看了看众人的神情,突然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往床脚靠了靠:“所以你们就因为怕我一直疼……准备见死不救?”
众人见他这个样子,都愣住了。
朗昊辰随手抹了抹自己红了的眼眶……
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冲了进来,似乎是没有想到屋里面有这么多人,他困惑地看向了裹着自己的小被子的高峰,又看了看扑在他身上的朗昊辰,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高峰见他进来,顿时更加楚楚可怜了:“平儿,他们要害我……”他委委屈屈地说。
栾云平直接走过去,把大郎推到一边,然后自己坐在了他的床上,把手伸进了小被子里面,拉出了那只瘦骨嶙峋的手,“你怎么瘦成了这样?”
谢金惊讶地看着貌似毫不知情地栾云平,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李鹤东。李鹤东点点头,对着高峰说:“所以高太傅是打算活着?”
栾云平一下子变了脸色:“东子,你在说什么鬼话?”
高峰去捏他的脸,他顺势用脸蹭了蹭高峰的手,然后去靠高峰的胸膛。
高峰咳嗽了两声:“平儿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怕他烦恼而已,再说了人生在世,我没看过的风景太多了,还有许给平儿的相守白头还没有兑现,有能活着的方法……我愿意活着。”
谢金一脸地钦佩:“早年间就听说过高峰的风采,今日一见,才知道原来武功境遇皆可改变,唯独是潇洒和气魄……我还认你是那个江湖传说。”
栾云平有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这并不影响他能听出什么,他惊讶地看着高峰:“高老板,你还会武功呢?”
高峰一把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笑着说:“那是一个挺好听的故事。”
高峰第一天到京城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放榜,状元郎姓栾,赵钱孙栾的栾,他看着那个名字,琢磨了半天,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一下这个小状元。
可是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状元郎并没有及时地来看榜,高峰百无聊赖地坐在不知道是是谁家的院墙上,等到了半夜,才看见了一个一身是泥的小子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身后还有几个仆役样子的人追赶他。
他有点慌张地想躲起来,高峰蒙了脸,就出手把那几个仆役教训了一顿。
那时候天很黑,他只能影影绰绰地看见这秀才的一双眼睛,清澈透亮。他暗自品评了一番,觉得这京城实在是有趣。
第二天他在茶馆里听说了原来昨天江家想要把新科状元绑回去做女婿,却不想人家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恼羞成怒,差点将人打死……
高峰想了想昨夜里的那双眼睛,回去找了纸笔,放出了自己要入朝堂的消息。
江家果然没有忍住,私下里找到了他,他也没有别的条件,只有保下栾云平这一条……
郭德纲在琼林宴上私下见了他,此时他已经武功全废,看起来就是个文弱书生。
于谦似乎有些生气,郭德纲连连道歉,是他自己连朝臣都保不住,高峰风轻云淡地摇了摇头:“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没有什么怨言。只是啊……我不希望那个状元知道这些……以后你们要是信得着我,我就帮你们教教孩子……”
于谦点点头:“你保下的孩子……在陛下名下挂个名,就由你来教,要是教不出个样子,都对不起你吃得这些苦!”
郭德纲在一边弱弱地说:“我还挺喜欢这孩子的……”
栾云平试了试手上的药,红着眼睛给高峰喂下去,看着他疼的满脑门都是汗,还掏出自己的手帕给他擦了擦。
他带着哭腔说:“你是不是傻,连我的面都没见过,就因为一双眼睛……值得么?”
高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小傻子,谁规定的爱一个人必须见过他的脸,我看了你的名字,就觉得喜欢,看了你的文章,就觉得欣赏,看了你的眼睛,就觉得值得。”
栾云平摸了摸他的手,说:“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都不知道……”
高峰摇摇头:“可是你并没有少爱我一分一毫。”
栾云平点点头:“所以,谢谢你,高峰,给了我成长的机会,也给了我爱上你的机会,你的余生,就交给我……”
门外:
大郎和新回来的亲生师兄弟们坐在台阶上,半晌才互相看看:
“抢得过栾哥吗?”
“抢不过抢不过……”
“可是还是好想养师父怎么办?”
“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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